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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懂非懂——重生500次,也会面临一样的烦恼

2020-02-13

最近,时事的大动向是“政治风险的增加”。

世界金融危机和希腊债务危机,都只是金融和财政上的风险。但从特朗普政权的诞生和英国脱欧开始,全球时事已经明显的转变为政治原因的风险。欧盟各国开始倾向 “我国第一主义”,欧洲怀疑主义者增加,民粹主义开始抬头。西方一贯倡导的民主主义从根基开始有崩溃的迹象。

但是冷静想一想,美苏冷战后自由主义阵营的形成,现今我们视作常识的世界体系的形成,也不过短短30多年。

谁也无法证明民主主义是完美的。可以说民主主义是最坏的政治形态。当然,除了迄今为止我们尝试过的所有政治形态。

Winston Leonard Spencer-Churchill

这是丘吉尔的名言。民主主义和暴民政治只隔了一层纸,是最要求国民素质的体制。

Sir Winston Churchill-19086236948 ( From Wikimedia Commons, the free media repository )

中国南宋时期的无门慧开禅师曾编著《无门关》一书,其中有一则“百丈野狐”说道:

百丈和尚。凡参次有一老人。常随众听法。众人退老人亦退。忽一日不退。师遂问。面前立者复是何人。老人云。诺某甲非人也。于过去迦叶佛时。曾住此山。因学人问。大修行底人还落因果。也无。某甲对云。不落因果。五百生堕野狐身。今请和尚。代一转语贵。脱野狐遂问。大修行底人还落因果。也无。师云。不昧因果。老人于言下大悟……

现代文翻译

百丈禅师上堂讲经说法。有一位老人,常常随众人来听讲,众人散去时也跟着离去。

有一天,下座后老人留了下来,禅师便问他是谁。

老人回答说“实不相瞒,我不是人。在以前迦叶佛时,我曾是这个山上的住持。那时有修行者问我‘大修行人还落因果吗?’我回答‘不落因果’。因此我整整五百世都沦为野狐。现在请教和尚为我开示,好让我脱离狐狸之身成佛。”

老人又问百丈禅师“大修行人还落因果吗?”

禅师回答“不昧因果。”

老人闻言大悟……

《无门关》 “百丈野狐”
狐 (from mindseeds.inc)

野狐禅是禅宗对一些妄称开悟而流入邪僻者的讥刺语。古来人们将没有真正悟达禅境却自以为因果者,称作“野狐禅”。

我们所谓的民主主义、自由主义,是否也是“野狐禅”呢?我们将民主主义、自由主义视作万能,却是否真的洞察了人类和社会呢?

故事中的狐狸曾经也是法师,被人询问大修行的人还会落入因果时,他回答“不落因果”,结果受了五百世为“野狐身”之报。百丈慈悲为他释疑道:“不昧因果”,他因为没有正确认识到因果而陷入邪见。听罢此言狐狸方才释然。

社会学家见田宗介说过“明晰是一种盲信”。

“这是对盲目的相信,相信自己所理解的特定的说明体系具有普遍性。这是在特定历史、文化下的世界观,是通过这种世界观来对自己诅咒。”

见田宗介 ( 真木悠介 )《气流的响声》

那些崇尚无知的人,

陷入蔽目的黑暗;

那些热衷知识的人,

陷入更深的黑暗。

节选自广林奥义书4.4.10

似懂非懂的状态是最危险的。以为自己明白了,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它绊倒,这和野狐禅的故事如出一辙。就像纳粹政权的前身魏玛共和国,其实采用了当时最先进的民主宪法体制。

在前路未明的时候,想向更好的方向前行,需要集合众人的智慧。而创造这样的环境,也是唯一能保障现状的方法。这次英国的脱欧也是一样的,我们面对着一次又一次相同的困顿(就好比五百世的轮回)。现今,权威主义的影响力开始扩大。在政治体制方面,全球范围独裁政权有所增加。

在新的经济环境下,需要什么样的政治体制?这样的政治体制又能实现什么?在唱《萤火虫之光》(告别的歌曲)之前,我们需要认真考虑这些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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